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细讲论语:【哀公问曰。何为。则民服。孔子对曰。举直。错诸枉。

时间:2023-03-11 10:40   编辑:钟茂森   点击:

尊敬的诸位大德朋友,大家好!我们继续来学习《论语》,请看「为政篇第二」,第十九章。

 

 

 

【哀公问曰。何为。则民服。孔子对曰。举直。错诸枉。则民服。举枉。错诸直。则民不服。】

 

 

 

『哀公』是鲁国的国君,孔子是鲁国人,也备受国君的尊重。这一段是鲁哀公向孔子请问,问什麽?『何为,则民服?』何为,就是何所为之,要怎麽做,则民服,就是才能使老百姓服?老百姓对于国君能心服口服,才能拥戴国君。古人讲,国君(政府)就像船一样,老百姓就像水一样,「水能载舟,亦能覆舟」,所以民服非常重要。如果老百姓不服政府,这个政府就岌岌可危,所谓「得民心者得天下,失民心者失天下」,所以鲁哀公在这里等于是问政。鲁哀公为什麽会问这个话?也是有当时的历史原因。因为鲁国长期以来是三家执政,三个大夫,三个家族,季孙氏、叔孙氏、孟孙氏三家把持着朝政,国君基本上是名存实亡,所以鲁哀公很不得意,才会问这个话。

 

 

 

孔子给他问题的回答讲的是「举错之道」。『孔子对曰』,《朱子集注》里面说,「凡君问,皆称孔子对曰者,尊君也」,朱子研究《论语》研究得很细致。你看,一般普通的人问,孔子回答只称「子曰」;如果国君来问,就会讲「子对曰」,对就是对答,这是表示对于国君的尊重。也就是孔子这个回答是单对国君,是更加恭敬谨慎的回答。这个直就是讲正直的人,枉就是不正直,直和枉是两种人,可以说一种是君子、一种是小人,君子正直,小人不正直。『举直,错诸枉』,东汉的经学家包咸的注解说,「错,置也。举正直之人用之,废置邪枉之人,则民服其上」。所以这个错是一个通假字,通举措的措,提手边的措字,这个意思就是放置。任用人的时候,要举正直的人用之;「错诸枉」,这个错是废置,废置邪枉之人不用,那些不正直的人我们不能用他。不正直的人称为邪枉,邪就是不正,为什麽他不正?因为他心是自私的,自私就邪,就不正。正直的人必定是大公无私,所以用那些正直为公的人,舍弃那些邪曲自私的人来为政,自然人民就会得到很大的利益,他们心就服了。反之,『举枉,错诸直,则民不服』,举用那些邪曲自私的人,舍弃正直为公的大臣,就民受其害,所以不服。孔子当时鲁国的情形正是这样,三家专权,就是什麽?「举枉,错诸直」,所以人民百姓不服。可见得孔子当时对鲁哀公的回答是针对时弊,当然这个道理也是贯通古今的,在任何时候都适用。这是一种说法。

 

 

 

在古注里面还有另外一种说法,讲错诸枉这个诸是「之于」的合音,错之于。这里也就是说,「举直错诸枉」,就是把正直的人举用,置之邪枉之人之上,让正直的人掌权,控制住那些邪枉之人,这样民也能服。如果倒过来,自私邪枉之人置于正直之人之上,民就不服。这是国君要懂得用人之道,对于君子要提拔,把君子放置在上位,把小人放置在下位,小人在下位就不得为恶,受君子的管制。这种说法比前一种说法要更好一些,这是雪公老人讲的。为什麽?这里并没有说把小人踢出去,也能够容纳小人,只是什麽?小人要受君子的掌控,不能乱来,这样就很好。刘宝楠的《论语正义》里面就讲到,这种说法跟夫子尊贤容众之德相合。我们尊贵、提拔贤德的人,但是也能容忍一般普通的、有私心的人,也能容纳。在现代社会,容众也是重要的。你看我们社会,君子多还是小人多?小人是想着自利,君子只想到道义,正直、大公。说句老实话,现代社会确实是君子少、小人多,这个主要也是教育,对于伦理、道德、因果教育不足才导致的。假如这个教育从小就开始,国家政府非常重视,相信君子会日益多起来。君子多了,对国家一定有好处,大公无私的人都是为民的,所以自然就能够令社会和谐。所以《礼记.学记》里面讲,「建国君民,教学为先」,教学的目的就是培养多多的君子,使小人的数量愈来愈少,这样君子从政则民服,君子多了,社会就和谐了。

 

 

 

刚才讲到的两种说法,一种是举用正直者,废弃邪枉之人,这是一种;第二种,没有说完全废弃邪枉之人,是把那些正直的人放置在邪枉之人之上,这就行了。为什麽说第二种说法更好?因为后面《论语》也谈到举直错诸枉的问题,这个结合起来一看,意思就很明瞭。后面《论语》中有一章是讲「樊迟问仁」,樊迟是孔子的弟子,请教什麽是仁。「子曰,爱人」,仁者爱人。「问知。子曰,知人。樊迟未达」。樊迟问什麽是仁,孔子说爱人;什麽是智慧,孔子说知人就是智慧,樊迟没听懂。孔子又给他补充说明,下面是补充,「子曰,举直错诸枉,能使枉者直」。意思是说,把正直的人选举出来,安置在邪枉者之上,就能使邪枉的人学了变得正直,这就是刚才讲到的第二种说法,并没有说把邪枉之人踢出门外。把小人都踢出门外,那没剩几个君子。孔子是教我们,君子有领导小人的权力,小人也就学着君子、效法君子,慢慢也能变成君子,这是有教育的内涵在里面,所谓上行则下效。《论语》也讲,「君子之德风;小人之德草」,草就随着风摇摆,吹东风,风从东边吹来,这草也就顺着风由东往西摆去了;风从西边向东吹,这草也向东去低头了。小人他自己没有定性,看上面是什麽样,他也学着什麽样,所以把君子提拔在上位,这就很重要。君子的德像风一样,他是引导民众,确定社会的走向。

 

 

 

除了政治的领导人能够确定社会走向以外,现在还有一种行业也能确定社会走向,就是传媒。媒体的工作者也能够有带领社会的能力,如果媒体的内容都是正面的、都是善的,就能够将社会引向和谐;假如媒体的内容不善,也就让社会民众变得不善了。所以我们恩师常讲,有两种人能够救世界,也能毁灭世界,一种是政治领导人,一种是媒体工作者。我们想想也真是这样,国家领导人自然有呼风唤雨的能力,他决定国家的命运;传媒工作者是负责社会教育的功能,也能够有很大的引导社会的功能。是救世界还是毁灭世界,就在于这些工作者是直的还是枉的,是正直的君子还是邪枉的小人。君子只想着义,他不会自私自利,他一定会想着我怎样能够把社会带向和谐,至于自己的利是不考虑的;小人只考虑利益,至于后果符不符合义,他没有考虑,所以这给我们很大的省思。现在传媒工作者,包括影星,节目的主持人、制片人、导演、记者等等,我们如果能够有一批君子的传媒工作者,播的都是正面的内容,这真是人民百姓的福报。

 

 

 

我曾经在去年到过日本,去开一个会议,在东京接受了日本最大的华文报纸「东方时报」的採访。这个报纸的主编带着记者,到我住的酒店来採访我,就谈起很多社会的问题。他们也讲到,在日本社会有很多弊端,社会风气日趋不良,华人更是令人忧虑,犯罪率特别高。在华人的圈子里面,因为日本社会压力很重,所以导致许多华人就採用不法的手段牟取利益,使整个日本对华人都产生歧视。他问我怎麽办,我告诉他,「你就有办法」。什麽办法?我说,你们媒体领导人负有引导社会这样的使命,如果你们能够在你们的报纸里头,天天刊载伦理、道德、因果教育的内容(它是华文报纸,专门对在日本的华人),我们相信一年,对华人社会的风气改善就有显着效果。我们恩师在他的家乡庐江,就是安徽省庐江县汤池小镇,做过三年的试验,建立了一个文化教育中心,就用《弟子规》来教导那里的乡镇百姓。两年不到的时间,就能使整个小镇的社会风气大大改善,这证明了人是可以教得好的,和谐社会完全可以通过教育来实现,中华老祖宗的这套做法,就是教学为先的做法、修身为本的做法,到今天还是适用。

 

 

 

这位总编听了我的话之后,他也很感奋,他问我有什麽样的教育内容可以给他刊载,我告诉他,过去印光大师在民国时代非常提倡因果教育,用因果教育帮助人,提升他的伦理道德。因为,知道善有善报、恶有恶报,他不敢作恶,他就能慎独。他问我用什麽样的教材最好,我介绍他《太上感应篇》。《太上感应篇汇编》是《感应篇》最好的注解,过去印光大师印这部书,还有《了凡四训》、《安士全书》,三部都是因果的书,印得比佛经还多。现在这个《汇编》有一个白话节本,我把这个电子版提供给他。结果他真干,每一期的报纸都出一个小版面,连载《感应篇汇编》的这些内容,他把样版寄给我,我看了非常欢喜,果然在做。如果能够坚持下去,相信日本,至少华人社会的社会风气,会有显着的改良。这是什麽?把人民百姓导向正直的一面,孔子讲「举直错诸枉,能使枉者直」。这「举直」不一定是任用他做官,你能够选举出正面的教学内容来做媒体报道,这些内容至少要大于那些负面的内容。譬如说新闻报导,多报导一些孝悌忠信礼义廉耻的节目,那些好人好事;那些杀盗淫妄的消息尽量少报,最好是不报,久而久之,就能使人从邪枉走出来,变得正直,这是什麽?现代,这样的说法也能够适用。朱子对这一章解释,他引程子的话,「程子曰:举错得义,则人心服」。举用和安置人能够得义,这个义是符合道理的意思,这个道理叫天理,自然的道理。因为人心都喜欢正直,不喜欢邪枉,这就是天理,这个天理实际上就是人人自心中的性德,不教也会的。即使是邪枉的人,本身他也喜欢正直的人,也会尊敬正直的人,也会对正直的人敬服,只是他自己习气太重了,他自己改不了。所以举措如果得义,那麽人心就服了。

 

 

 

朱子又引谢氏,这是宋朝的大儒谢良佐,是程颐的弟子。「谢氏曰,好直而恶枉,天下之至情也。顺之则服,逆之则去,必然之理也。然或无道以照之,则以直为枉、以枉为直者多矣,是以君子大居敬而贵穷理也」。谢良佐说,人民百姓都有喜欢正直、厌恶邪枉的心,这是天下至情,人之常情,这说明什麽?人人本性本善,他就喜欢善、不喜欢恶。所以,顺着这种本性而去做事、用人,人心就服了;如果逆之,人心就不服,就会远离你,这是自然之理,必然之理。「然或」,这是转折,但是。「无道以照之」,如果(这个道可以解释成方法)没有法子能够觉照,觉照什麽?哪个是直、哪个是枉;甚至「以直为枉,以枉为直」,把邪枉的当成正直的,把正直的当成邪枉,有没有?有,而且还不少,「多矣」,不少。为什麽会这样?正是因为人心受物欲的蒙蔽,受自私的蒙蔽,导致正邪、直枉都不分,自性的良知完全被覆盖住。因此我们就要修身,修身没别的,把这些蒙蔽、障碍去除干净。所以「君子大居敬而贵穷理」,居身要恭敬、诚敬,诚敬是性德,帮助我们恢复本性本善;穷理是明白天下一切道理,穷尽天下之理,这是智慧。这个智慧实际上人人本有,现在为什麽会失掉?就是因为有物欲的蒙蔽,所以《大学》讲「格物致知」。格就是格斗,跟什麽格斗?跟物欲格斗,物就是物欲、烦恼,跟这些格斗,战胜这些物欲烦恼;然后才能致知,知是良知,自性本有的良知现前。用这个良知来待人处事接物,运用良知,自然就能达到穷理,自然就能明辨邪正直枉。

 

 

 

所以谢良佐这段话导归到我们修身上来,蕅益大师在此基础上又加以阐发,他说到,「惟格物诚意之仁人,为能举直错枉。可见民之服与不服,全由己之公私,不可求之于民也」。这个意思就给我们阐发得更加明瞭,说唯有格物诚意的仁人,《大学》里讲的格物致知、诚意正心,这就是修身。格,格除你的物欲,才能恢复你的良知,才使你的意念真诚,你的心才能正,这种能修身的人叫仁人。仁人就能够明辨直枉,所以才能够举直错枉,举用正直者,而废弃邪枉者,或者是让正直的人去掌控邪枉的人,民心自然能够服。所以民心服和不服不在于民,你不可以求之于民;君子反求诸己,全是自己公私之心决定。我心是正直的、大公的,我才能够举直错枉;假如我自己的心都自私自利,都变成邪枉,我们也不可能真正举直错枉,所以归根结柢还是一个修身。《大学》讲的,「自天子以至于庶人,壹是皆以修身为本」,这是根本,什麽的根本?治国平天下的根本。所以鲁哀公问孔子,如何才能使民心服?孔子则回答,内涵就在于你自己要修身,你不修身,何以能够使民心悦服,何以能使国家大治?再深一个层次讲,为什麽治国平天下非得以修身为本,而不以其他的为本?不以经济为本、不以军事为本、不以科技为本,非得说以修身为本?这个道理就太深了,因为整个宇宙跟自己本来是一体,自己一身可以说就是家、国、天下的一个缩影。

 

 

 

我们举一个现在科技的例子,有一种全息照片,全息照片是什麽样子?你照的相,它是用两束激光,不同的方位,对同一个物体进行照射,在相片上感光,然后再用激光把这个相底投影出来,现出一个物体。然后你把这个相片剪成两段,每一半里面你用激光投射,都发现是一个整体的物体。每一半又切成两半,就是四分之一,每四分之一又含有了整个全体的形像。不管你怎麽切,切得再小,它每个小部分的相底上都含有全体的形像,这叫全息照相。现在这个已经发明出来了,已经有很多年了。现在有天文学家提出,宇宙就跟全息照相的这种性质是一致的,整个宇宙都是全息的。换句话说,小的部分都含有全体,当然全体里头也就含有小的部分。小中能含容大的,大里头含容小,小和大相互含容,大小不二,每个小部分都是全息。现在天文学家提出这样一个理论,很有创造性。就像我们这个身体,实际上也是个小宇宙,它里面含有的信息,含有了全宇宙的信息。如果整个宇宙就像一个大的全息照片,我们的身体就是那其中的一小部分,投影出来,整个宇宙的信息都在里头,无二无别。所以我这身一动,宇宙也能跟着我一起动,这信息是同步的。所以我自己修身,就能够同步的治国平天下,不仅是治国平天下,天下才是一个地球,是和谐宇宙。所以古人讲到,治国平天下以修身为本,你真正知道这个道理,这叫知本,这也是「知之至也」,你所知的达到极限,就是完全明瞭宇宙里面大小不二。

 

 

 

《华严经》里讲到的芥子纳须弥,芥菜子像芝麻粒这麽小,它里面能含容须弥山,须弥山是我们一个小世界的中心,一个小世界是一个银河系。一个小芝麻能够含容一个银河系,这不可思议,但这是事实。假如有朝一日我们有足够高级的全息放相技术,把这芝麻粒进行投射,把这个放大影像,会看到原来整个银河系全在里面,只是现在我们科技还不够高。释迦牟尼佛在《华严经》里告诉我们,一个微尘里面含有整个法界,这说得更加不可思议。微尘比芥菜子还小,我们讲的是微粒,粒子,像分子、原子这些小粒子,里面含有整个宇宙,这就比儒家讲得更加广博了。儒家是讲一身跟家国天下,它是完全联系在一起,所以,修身就能齐家、治国、平天下。懂得这个道理,才真正体会蕅益大师所说的,「民之服与不服,全由己之公私」,这个全字是全部,没有丝毫例外,正是基于这种全息式的真相。佛法里讲的这个「民」,层面就更广,讲的是众生,不仅包括人,包括六道众生,包括十法界众生。要度众生,怎麽度?全由己之觉迷。公和私是觉和迷的样子,我们要是觉悟了,必定大公无私;我们要是迷惑颠倒,必定会自私自利。公和私是果,觉和迷才是根本原因,觉什麽?就觉刚才我讲到的,宇宙跟我一体,微尘跟法界不二。

 

 

 

如此说来,哪有一个自己?真正的自己是什麽?就是整个法界,佛法里称为法身,那是你的真正身。你觉悟到原来整个宇宙就是自己法身,哪会有私心?自己以外没有了,没东西了。所以自己一觉悟,法身全体现前,众生跟着我们也全体觉悟,这就是《华严经》讲的情与无情、同圆种智。情是有情众生,无情是无情众生,跟着我们一起、一同圆满种智。这种智是一切种智,是自觉觉他,觉行圆满,就成佛了。自己圆满种智成佛,一切众生跟着我们也圆满种智成佛,为什麽?自己跟众生不二。因此成佛的时候,到你成佛的时候,你跟释迦牟尼佛一样,也会感叹,「奇哉、奇哉!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」。你会有同样的感叹,这太奇妙了,一切众生跟我一样,都有如来智慧德相,都是佛。现在就是佛,为什麽看不到?为什麽得不到佛的受用?但因妄想执着不能证得,谁有妄想执着,哪个众生有,他自己就不能证得。我有,我就不能证得;他有,他也不能证得。证得是证明。他本来是佛,只是他没有证明自己是佛,等到他把妄想执着放下了,他就证明自己真的就是佛,从来没有动摇过。不是过去是佛、现在不是佛,不是这个样子,不是这个说法,这就不是《华严经》里讲的说法。是众生皆有,这个有是现在就有,不是说你现在没有,将来又重新得到了,那个就变成生灭法了。现在就有,现在就是,怎麽是?你放下就是。

 

 

 

所以一觉,觉悟了,立地成佛。有句俗话讲,「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」,什麽是屠刀?不是说屠宰用的那个刀,这样讲太浅陋了。屠刀是比喻,比喻我们的妄想分别执着,你把这个放下就成佛了。这些就如屠刀一样,在伤害我们的法身慧命,让我们得不到佛的受用,所以要放下。能不能放下?一定能放下。为什麽?因为它是虚妄的,它比屠刀更虚妄。屠刀还有把刀,妄想、分别、执着是什麽都没有,本来就没有,纯属虚妄。本来没有,又是纯属虚妄,当然能放下,这一放下,你就证明「情与无情,同圆种智」。那个时候,举直错枉就到圆满了,正直到圆满了,邪枉丝毫都不复存在。

 

 

 

现在时间到了,我们先休息一下,谢谢大家。

文章摘自:细讲论语           作者:钟茂森博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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