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细讲论语:子在陈曰。归与归与。吾党之小子狂简。

时间:2022-10-27 09:08   编辑:上善若水   点击:
【子在陈曰。归与归与。吾党之小子狂简。斐然成章。不知所以裁之。】
 
我们来看《雪公讲要》里面对这段话的解释。这段话是讲孔子在陈国的时候,当时「思归鲁国」,周游列国,就想到要回家乡,鲁国是孔子的家乡,漂泊在外,确确实实难免有这种思乡的心情,所以发此感叹。『归与归与』,这个「归与」就是讲「回鲁也」,回鲁国。为什麽讲两次?讲了两个归与,这是「再言,加重其词」,说两次是为了加重语气,加重这个意思。「小子,是指在鲁之弟子」,孔子有很多弟子,有的跟着孔子周游,有的还在鲁国。孔子在这里讲『吾党之小子』,就是讲我在鲁国的那些弟子们。这里「党,谓志同道合者」,是讲跟孔子志同道合的人,都是为了推行周公之道,都是为了一生能成圣成贤,所以称为吾党,跟孔子同道的人。『狂简』,「狂者,进取」,狂是讲进取的意思,这里不是贬义,是褒义。「简」,孔安国注释,称为大。所以「狂简者」,志在大道的意思,「志在大道,而忽其小事」。
 
一个人能够真正立志成圣贤,很多的小事也就不会放在心上,譬如说衣食、生活、享受、名利,甚至乃至婚姻。凡是有关于自己身家之事,都是小事。他心里装的是天下万民,希望天下万民都能够得到幸福美满的生活。他向往的是大同世界,所谓老者安之,少者怀之。这里讲『斐然成章』,「斐然二句,意为文章等已有成就可观,然尚未明大道,不知所以裁定,故须回鲁调理之」。这是孔子说他在鲁国的弟子们,已经有很好的学问,「斐然成章」,是讲他们的文章可以称为斐然可观,相当有成就,这些弟子都很好学。但是虽有文章,还未明大道。文章实际上也包括德行、学问,不只是他写文章那个文章。正如子贡说的,夫子之文章,可得而闻之,但是「夫子之言性与天道,不可得而闻也」,这里讲的性与天道,就是大道。也就是说,孔子的这些弟子们已经很有德行学问,但是还没真正悟明心性,还没有认得宇宙本体,还没有开大悟,所以需要孔子回去给他们点化。『不知所以裁之』,就是不知所以裁定,如何让他们提升,不仅是升堂,还要入室。有了基础的人,遇到老师一个点化,可能就能够「心有灵犀一点通」,就点通了。这一通,就通到自性里面,大彻大悟、明心见性,就称为大圣人。所以需要孔子回鲁国调理之,来点化他们。
 
可以看出孔子对弟子们那种慈爱心,真正是循循善诱,依照学习的次第,一步一步的拉着弟子提升,哪怕弟子们不在身边,但是孔子却是日夜没有忘记他们。我们说父母生养我们的身命,身体来自于父母;可是老师生养我们的慧命,我们的智慧得自于老师。我们能不能够真正成圣成贤,全靠老师带领,这是老师的恩德,不亚于父母。不仅不亚于父母,甚至可能超过父母,何以见得?因为身命只有我们这一世,父母对我们的爱仅限于一生一世;可是要是我们得了慧命,慧命是生生世世带得走的,所以老师对我们的恩惠不只在这一生,是多生多世的。我们从孔子这段话里面可以看到他老人家的存心,念念不忘提携弟子,让弟子们能够早日入道。根据《史记.孔子世家》的记载,孔子在陈国的时候想到要回归故里,那是在鲁哀公三年,当时孔子年已六十。
 
我们来看蕅益大师注解,「木铎之任,菩萨之心」。注得很简单,但是把孔子当时的存心全都给我们烘托出来。「木铎」这个名词也是来自于《论语》当中,在第三篇第二十四章。当时孔子见到一个高人,这个高人求见孔子,「仪封人请见」,在仪地这个地方,有一位守地区的官员,他是一位高人,他要拜见孔子。「曰:君子之至于斯也,吾未尝不得见也」。前面我们有讲过这一段,说君子,每个君子到我们这,我没有说见不到的。意思是说我很想见孔子,孔子也是君子,我一定要见他。所以「从者见之」,从者是跟从孔子的弟子们,给他做引见。学生们等于是给老师做保护一样,不是让老师什麽人都见,先弟子们在外面进行一些筛选,值得见的弟子引见。
 
结果引见之后,仪封人「出曰」,出来了,跟孔子见了面。出来跟孔子弟子们说,「二三子何患于丧乎?」这个二三子是对孔子的弟子来讲的,说你们这些弟子们不需要担心孔子之道没有人知道。这个「丧」就好像上天没有给孔子足够的机会,让他出来施展抱负,就这个意思。当时确确实实孔子怀才不遇,弟子们也当然难免有很多的感慨,怎麽上天没有给我们孔子老师一个好机会,让他能够施展政治抱负,普利大众百姓?这位仪封人等于是安慰他们,也是鼓励他们,说「天下之无道也,久矣」,天下已经很久没有道了,「天将以夫子为木铎」,上天给予夫子一个使命,做什麽?做木铎。木铎是什麽?是一种铃铛,外面是金属做的,像铜这些金属做的铃铛,它的舌是木头做,金口木舌这个铃铛,敲起来很响。这是比喻什麽?孔子在施教的时候,就好像振动铃铛,让大家都能够警醒,就所谓号令天下的意思。所以木铎用来比喻在这样天下无道的时候,正是孔子出来恢复礼乐、推行礼制,施教于天下,这麽一个比喻。所以蕅益大师讲,「木铎之任」,任就是任务,孔子肩负着救化世人的任务,这是一种神圣的使命。
 
我们学《论语》,不只是读读文字,讚叹讚叹孔子而已,更重要的是学到孔子的存心,我们也要做孔子。学《论语》目的就是什麽?我们要学得跟孔子一模一样,这叫学儒。如果只是在语言文字上学习,看了之后也觉得挺好、挺感动,没去学,那你所学的叫儒学,不是学儒。学儒是在当代做孔子。孔子一生都在施教,天天都在教学,真是「学而不厌,诲人不倦」,没有一天停止教学,即使是不说话也是教学,用身教。在孔子身边的弟子们,在学习;不在孔子身边的弟子们,也在学习,孔子对他们平等的施教。跟着孔子成就的,颜回;没跟孔子的,孟子,都是大圣人。颜回叫复圣,孟子叫亚圣,都是圣人,都得到夫子之道。夫子虽然当时没有能够获得重用,不能够施展他的政治抱负,但是他把这个圣贤心法传下来了,至少是这种道德仁义的教育传下来了。中国二千五百年来都获得他老人家的真实之利,所以后人将他推为「至圣先师」、「万世师表」,这是因为他真有这种使命感,担当起上天赋予他的责任。
 
时至今日,我们怎麽学孔子?还是要用教学,天天教学。唯有用教学才能转变人心,让大众能够断恶修善,转小人成君子,转凡夫成圣贤,得转。用什麽转?就是教学。自己学,而后教,教学相长。学是什麽?就是改过自新,天天明白一点就做一点,懂得一句就力行一句,这是真学;然后去教人,懂多少讲多少。因为你做到了,所以你讲出来的,就有感化的力量,你的每一句话是有感染力,它是有分量,不是空洞的说教。所以言教是在身教的基础上,那才有真正的教化效果。我们现在从事教学工作,把夫子之道传扬出来,可以说比孔子当年幸运很多、方便很多。孔子当年要周游列国,施行教化;我们现在不必,我们端坐在摄影机前,身不起于座,也能够施教于天下。这是什麽?感谢现在的科技,有远程教学,网路教学,教学方便多了。如果孔子要见到这麽好的工具,他不知道多高兴,他肯定不用再出去了,他也天天坐在摄影棚里,对着摄影机讲就行了。「建国君民,教学为先」,教学就是天天讲课。孔子自己说,学之不讲、有过不能改、闻义不能徙,这是他的忧虑,所以他肯定是天天讲学。我们看我们的恩师正是这样,昨天晚上十一点四十五分的班机从香港飞澳洲,今天才到,到了以后,明天就开始讲。八十四岁的老人,依然是讲学不断。这是什麽?蕅益大师所讲,「木铎之任,菩萨之心」。菩萨是慈悲,不忍众生苦,不忍圣教衰。众生为什麽苦?因为圣教衰落,没有人去弘扬、去提倡、去力行,圣教就衰了。圣教本身它没有什麽兴衰,是学圣教的人现在没有了,就叫圣教衰了。孔子讲的「人能弘道,非道弘人」,这个道要人去弘扬,不是反过来圣教弘扬人,这不可能的。所以我们怎样担负起这种木铎之任?那就是要有菩萨之心,慈悲,不忍众生得苦。所以自己先力行圣教,把圣教做出来,做一个好样子,所谓「学为人师,行为世范」。然后天天教学不断,启发觉悟这些大众,大众觉悟了,他也能够回归本性本善,天下就太平,大同世界也就到来了。只要人心转了,世界也就转。
 
现在世界为什麽多灾多难?人心坏了。所以现在我们这个世界,真的如孔子当年春秋时代,可以说也是礼崩乐坏,这个礼都不讲了。古人都讲什麽?最起码的礼,譬如说冠礼,成人的礼;婚礼,结婚这是大事;还有丧礼。而现在这些礼都没有了,人们都无所适从。冠礼,当然没有人去行冠礼,成人的时候戴帽子,没人干;婚礼,婚礼也不知道用什麽礼,都用西方的礼;丧礼,有的人用中国古老的披麻戴孝的礼,有的人用西方的礼。你说他错?也不能说他错,因为他没有标准,所以他也无所适从,用什麽都对。所以,礼是人民的一个生活行为准则,国家建立之后,第一件事情,你看历朝历代这些君王,都是先制定礼、制定乐。乐是什麽?音乐、艺术,用这些好的礼乐来教化大众。我们现在很多的艺术,是什麽艺术?引进西方好莱坞的影片,色情的、暴力的,还挺有市场。孩子从小就看那些类似成人题材的动画片,就在受污染。更有甚者,网路上的这些内容,完全把人心搞坏了!所以见到这种情形,我们应该怎麽做?要学孔子,自己真正把道德仁义做出来,然后天天教化众生。
       本文摘录自《细讲论语》钟茂森博士讲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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